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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读后感 “家”的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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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顿悟
——读《目送》有感

那日去上海,儿子递给我龙应台的《目送》,他说你看看吧,还说你也可以写一点过去了的家事,好让我们这一代有所了解。我说让我读读吧,但没有提“写”的事儿,暗笑:我有龙应台的水平吗?
没翻几页,突然有这样的感觉:我理解“家”这个字了!尽管这样的“顿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我还是很兴奋,有了赶紧往下读的冲动。
曾记得,几年前和一教师备《家是什么》这一课,曾经在“家”这个字上下过功夫——上面是个宝盖头,下面是一个“豕”字——豕,猪也。古代生产力低下,人们多在屋子里养猪;猪,一窝多仔,兴旺也,所以房子里有猪就成了人家的标志。
今天,我不由得由此生发出去想到了一些事情。这些年里,儿子工作在外,不常回家。外甥豆豆几乎“霸占”着哥哥的卧室——从衣服到书本到零食、营养品,整个屋子就是他的天下。也正是因为豆豆在的缘故,周一到周五,我们的生活算是比较正常。6:10,我准时起来为他准备早餐,夫君因此也天天挨上一份;下班回家,夫君掌勺炒上几个小菜,豆豆晚自修回家后的夜宵有了保证,我的晚餐也就有了饱口福的时候。
双休日,豆豆回自己的家。儿子回家的话,家庭生活会比较好一些——夫君会很起劲地买菜烧饭,桌上的小菜常常多得吃不完;儿子不回家的话,那就惨啦!夫君无心买菜,我更懒得做饭,要么从外面带一点回来,要么啃尽冰箱里、桌子上所有的可以现吃的食物,再不,就是都说不饿,不想吃。虽然从不叫苦,但心里总在嘀咕:这还算是家吗?
“一有儿女,家,就是儿女在的地方”,龙应台说得真好。其实,追溯到上一代——我们的父母,他们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只有双休日,确切地讲只有我们做儿女的过去的时候,他们的桌上才有像样的饭菜,他们才会有说不完的话,他们才才会发出由衷的笑声。是啊,家,是儿女在的地方;家有小猪才是家,父母的孩子就是家里的小猪。

那日,读完了儿子让读的《目送》,心里有些酸酸的。尤其是读最后几篇时,我的眼睛湿嗒嗒的。很想再回过去读一读,不敢,心里难受。
晚饭时分,回二老家吃饭。母亲说,你父亲这几天精神不太好,老想睡觉,是不是有些问题。我也觉得是这样,但还是勉强答道:“没事,可能累了。”
坐在父亲身边,几次侧过头去,夹上几筷子他喜欢的菜肴,或者是“命令”他吃一些蔬菜……看着有些龙钟的老爹,龙应台的文字又一次从我脑海中跳了出来:“是啊,确实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走路的步子慢了,一向挺直的背脊有点驼了,话,越来越少了。”这简直就是我父亲的近影的写照!
在这之前,我很少将父亲和“老”联系起来。父亲正式从他的会计师岗位退下来,是他78岁那年——老板一再留他,他却执意离开,因为他觉得现在已经不是算盘的年代了。回家后的七年里,父亲跟着母亲一起晨练,一起交友,一起参加“老年团”一日游,直至今年年初第一次脑梗发作。在这七年里,二老从来不让我们太多地费神费力,反而时时处处关心着我们:买菜,不忘为我们多备一份;出门,总会为我们满载而归;谁有需要,他们会毫不犹豫地解囊……七八年里,父亲还是非常注重衣着,哪怕是内衣内裤。
读《目送》,看父亲。父亲老了,近来老得很快,尤其是不让他出游以后。尽管脸色还算不错,但倦意常常写在了上面;尽管外出仍不喜欢我们搀扶,但走起路来常常是脚高脚低的;尽管老是说“我很好”,“没什么”,但坐着的他常常会偏向一边,说起话来有时会含糊不清……
俗话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许真有第六感应,就在那天回家后在电脑上打出以上文字的时候,母亲打来电话,说父亲犯病了,让我们赶紧过去。
顾不得关机,胡乱换上衣服便和夫君、妹妹他们冲出家门。不一会儿功夫,三辆车三双儿女全到了,很快将父亲送进医院。又是脑梗——医生很快作出诊断,医生说这次比上次严重得多。
父亲入院治疗,三月有余。期间,担心、忧虑,甚至是恐惧,时时袭我而来,尤其是父亲病危期间。“作为被人呵护的儿女时,父母在的地方,就是家”,龙应台在《目送》中这样写道;“爹爹,你不能离去,妈妈需要你,我们需要你,有你才有这个完整的家”,在病榻前,我一次又一次地默默地呼唤着。

父亲病倒,最担心,最孤独的要数母亲了。一向不知什么是失眠的母亲三个月来夜夜睡不踏实。用她的话说,身边空空的,心里也是空空的,一晚会醒来好几次。最近父亲吵着要回家过夜,母亲第一个答应了他。父亲回家,我们安排他们分床分房,母亲就是不依,还板着脸儿和我们对着干。在母亲看来,老夫老妻重聚,家又回来了。
父亲母亲是这样,病房里其他的家庭也是这样。一个94岁的老伯有个80岁的老伴。天蒙蒙亮的时候,老伴就来到了医院,直至天黑才回家。当子女劝她多在家里呆会儿时,她会哭:老头在医院,那地方还像家吗?看那老二口比小年轻还要“粘”的时候,我会想:现在医院就是他们的家。
再看父亲病房里出去又进来的三对五十上下的夫妻,一对白天黑夜不离病房,一对白天一同来晚上一起走,一对白天分离晚上相聚在医院;从他们身上我读到:家是固定的,家也是流动的,家是夫妇俩共同呆着的地方。
我和夫君,算得上是平平淡淡一对儿。平日,双双在家的时候,一个在客厅,和小狗为伴,以电视为友;一个在书房,由电脑相伴度过漫长的夜晚,有时一个晚上说不上三句话。然而,彼此心里都很踏实——都有归家的感觉。如果哪一个不在家里,情况就不是这样了——晚些时分,其中的一个必定会打电话或通过其它的渠道寻找另一个,直至另一个回到家里。有小家三十余年来,生病住院的好像只有我。那时,医院就成了我们暂时的家,不管病重还是病轻,夫君一律“扔” 下儿子与我一同住院。
再看……再看……再看……反正在我周围,在我眼里看到的夫妇,好多都是这样。“和人做终身伴侣时,两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龙应台如是说。

9月9日,是我那考取厦门大学的“小儿子”——豆豆启程的日子。晨曦渐露,我挤进小车送他去机场。一到那儿,看着他们一家大箱小包地往里走,我没有跟进而是让夫君赶快开车离去……儿子工作六七年了,回家休息后离去的时候,我常常会情不自禁地站在能看得最远的那个窗口,等候着儿子的身影出现。然后目送他背着9公斤重的摄影包离去——看着他一往直前,看着他拐弯拐弯再拐弯,直至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这些天里,迎朝阳,披晚霞,我天天推着轮椅送父亲去医院,接父亲回家里。一天又一天,一路又一路,几乎快数得清老爷子那光秃秃的后脑勺有几根白发几根黑发了。在家里,差不多已是老小孩的父常常不够安分,坐累了,要进里屋躺会儿;寂寞了,又嚷着出来要在外屋坐坐,“蓬嚓,蓬嚓”,一个傍晚我和他的“贴面舞”会跳上好几回。病后的父亲连大便的力气都没有了,为他捣鼓大便也自然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最令我头痛的是在我上班的时候他会很固执地让医生打电话命我过去……
昨天,我执着地一页又一页,一篇又一篇地寻找,终于从儿子的博客上找到了我曾经读到过的一段话:“有一次,老爷子开车右手握着排挡,无意中瞥见那双曾经吓人的有力的手布满了皱纹,心头难受。又借着后视镜看到日渐老去的母亲,发现不经意里我已经太久没有仔细地端详他们的脸。而后,视线一直飘在窗外,久久不语。”今天,我再一次小心地读着,细细地回味着……
出生,长大,变老,离世;相聚,离别,乃至永别,有家就有这些事情发生,就有家庭人员的变更,或者说就会有许多说不出道不清的变数存在;而唯一不变的,作为家的一员,最后的守望是对亲情的眷恋、珍惜,对亲人的牵挂、怀念。
读《目送》,对“家”的顿悟让我感慨万千。